姚鸢坐正,打量他,鼻子一酸,泪咝咝地:“爹爹,你瘦的怎么只有骨头了,我让厨房做好吃的,给你补身T。”转念想,家财都被薛小娘卷跑了,莫说给爹爹补身T,她们也都要没饭吃了,忍不住说:“爹爹,薛小娘她......”听到阿弟咳嗽一声,立刻闭嘴。
姚运修问:“薛小娘怎么了?”
姚鸢不敢讲,把蔷薇捧到他面前:“爹爹一直卧榻养病,不曾出过房,园里蔷薇开得茂盛,我摘了许多来,好看么?”
姚运修点头,自认时辰不多,命李嬷嬷:“你出去煎药罢。”
李嬷嬷晓他要交待遗言,抹泪退下。
姚运修身为言官,视规谏皇帝,弹劾纠察百官为己任,自秉风骨,与强权斗争,拨乱反正,正本清源。栽在他台谏中的权臣,上至内阁首辅,下到地方官吏,受刑流放、罢黜左迁数十人,当朝一众官儿,烦他,惧他,厌他,恨他入骨者十之。他心怀坦荡,从未惧怕过,却未曾想病来如山倒,区区半年,已大限将至。
他知自己朝堂树敌众多,一但身Si,遗下的一双儿nV,必沦为他们的泄愤之物,将活得苦不堪言。再看向姚鸢,他的AinV,青春十九岁,X子娇憨天真,生得样貌浓YAn妩媚。幼时与礼部员外郎郭云之子订婚,两年前准备嫁娶时,他弹劾郭云C纵科举选拔,接受权贵贿赂,中饱私囊,数罪并罚,罢官免职徙流刑。婚事因此作罢,再无人愿上门提媒结亲。
他病后,曾想把AinV送进皇家敕赐的尼姑庵为尼,却一直遭拒。而砚儿,虽聪慧过人,但毕竟才十五岁,面相青涩,保护不了姊姊。一时愁肠百结,忽觉气血翻涌,喉咙腥甜,怕吓到她俩,强自抑下。
他握住姚鸢和姚砚的手,喘了口气:“我现在所说之言,皆攸关你俩前途X命,定当一字一字刻入脑中,我Si后,定要照做,不得敷衍。”
姚鸢这才明了,爹爹并非大好了,歪头粉腮贴紧他的手背,咬住嘴唇不敢哭。
姚砚含泪道:“父亲赐教,必是我和阿姐保身立命之法,不敢不听,不敢不从。”
“我朝中树敌太多,若有人要帮你们,必包藏祸心,万勿相信。能信者,其一皇上,其二,吏部尚书魏璟之。”
姚砚听了问:“爹爹直言敢谏,为皇上稳固江山有功,信他无错,但魏大人曾遭爹爹弹劾,两次拉下要职,贬外放数年,谁不知他视爹爹为Si敌,怎能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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