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发涨的感觉也是隐隐的,彷佛有一枚计时器,一秒一秒地鼓动着疼痛,也一秒一秒地走近爆裂的时刻……

        上药房买个消炎药?并不那麽痛,已挨过最痛的时候──一刀一刀割开r0U的时候。

        第一刀,只让皮肤表面起刮痕,得再使劲,咬着牙用力地让刀尖刺入r0U里,忍不住叫了、哭了,真的痛。还得划开来,已经痛得想Si,手抖得厉害,保全福钻的心意却胜过所有感觉,划开再划开,鲜血喷流,像烟花一样炸开、散落!这样的想像使他好过很多,可以不再哀嚎。将福钻塞进伤口里,更是一个难关。有棱有角、上方下尖,怎麽摆都不对,真得挖些r0U出来。到这地步,也没什麽不敢。用刀尖子刮着。血r0U模糊,就是这麽样子吧!他还觉得好笑。得快些,Y着头晕,希望不是失血过多引起的。血流没停过,满手乾涸的血渍又铺上一层新鲜的,乾了,又来、乾了,又来……。再次将福钻嵌进r0U里,这一回很成功,接着将伤口捏合,身边没有针线,也不会那活儿,免缝了,绷带一圈圈缠紧,应该会自然癒合吧……昨晚做了这事,有些遗憾,在於会有一段时间无法欣赏福钻,但安心多了。左臂动着,便能感觉到福钻的存在,稳稳当当地在T内。没有勇气再让福钻离开自己,他难以忘却九年前将福钻放进快递箱里时内心的艰钜交战……他真怕失去她呀!

        先找地方住吧。逃出工作室,哪里也不敢去,身上没带多少钱,随便吃几顿便没了。没钱,想找个人求助。几年没与外界联络,又不想找父母,林丞丰的名片带在身上,思忖许久,矛盾得很。不该对这位曾经对妻子好过的男人起疑,人家在业界的名声着实地好。可,林丞丰终究是妻子的一段过去。最後,心中微弱的自尊敌不过胃里的空洞。

        假失踪後没再去过工作室,这趟会去起因就是林丞丰。在家时,他在h姿书桌上发现这张名片。林丞丰这名字,他听过的。h姿的旧情人,他没忘记洪详清这样说的。由不得心底冒出一GU火……如果这张名片摆在客户的名片簿子里,或许他不会看见,看见了或许也不会生气,都是同行,难免接触。为何单单他的名片摆在家里、摆在不用来工作的桌子上。理直气壮地想像着一幕幕h姿让林丞丰抱着的姿态……不该懦弱的,h姿是他的,不该给人夺去!过去与现实加成的羞愤令他采取行动,等不得h姿回来,他要立刻见到h姿。抵达时,情绪和缓些,提醒自己得冷静,尽量无声地用钥匙开门,可能林丞丰也在里头……工作室是他们偷情最好的地方呀!轻悄地推开一点儿门缝,他突感恍然,这感觉好似当年偷偷进入纪成良睡房的时候!

        他清楚地记得那感觉──惧怕与兴奋融合而成的。作贼当然得惧怕被发现,而将到得到福钻的心态使他兴奋不已。很快地在纪成良睡房中的衣柜里的一件西装内袋m0到福钻,有些太容易了让他放声笑了出来,而房门门把被转动的异样即刻使他赶忙钻进睡床下面!见那鞋样,他想是洪详清,也是来偷福钻的,他知道。他紧握着福钻压抑着心中一波又一波的兴奋,直到洪详清不知为何慌张地冲出去……

        而望进工作室内的那刻,惧怕感完全地侵蚀了兴奋。h姿的上半身仆倒於办公桌上,血sE染了身上的白衬衫。一个男人面向墙正在翻柜子……动作突然间静止,这让陈德旺警觉起来。男人缓缓转身,陈德旺想逃,不知怎地动弹不得,却也使他看清方宗翰的脸孔。心惊的,身顿时也能动了。即将对眼的刹那,他掩上门,躲到安全梯的隔层间。

        没被看见,方宗翰没为他专程跑出来,几个小时後才离去。这一段时间,方宗翰那无表情的面容一直在脑海里,使他想不了、做不了其他的事,只能紧握住口袋里的福钻,确定安全後才再进去。面对看不出是Si是活的h姿,他不知如何是好,傻楞好几分钟才打电话报警,接着,逃离。

        「阿旺。」

        停下脚步,因这唤声是熟悉的,却也是存在遥远回忆里的。张望,正身处不熟悉的巷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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