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坐在一处的将士们正各自捧着海碗用饭,不见交谈,只闻举箸之声。
炖鸡肉的浓稠汤汁浸透了饱满晶莹的米粒,又稍稍将其拢到一处去,一勺挖下去,油油软软、香香黏黏的汤泡饭便堆成了个美味小丘,张口吞下,便是肉味十足、咸香浓郁、余韵悠长的人间至味。
吃完米饭,再夹上一块炖得软烂的鸡肉块,牙关轻轻一带,便将骨头剔出来了,肉质软嫩又多汁,鸡皮干净又弹牙,姜黄颜色油亮喜人,这口尚未咽下便已开始肖想第二口了。
在凉州时,大家吃饭总免不了几句插科打诨,到这之后却是摽着劲儿地比速度,生怕吃慢了会少吃两口。
有几个心思细腻的,忍不住开始琢磨了:大家都是幽州来的,家境也过得去,山珍海味多少尝过,怎么如今被个大锅饭馋成这样?
吃一口,琢磨一下。
一顿饭吃完,总算得出了结论:一定是在幽州苦日子过多了,一定是的。
谢沣今日又是最后一个来的,此时满饭堂里只剩个林勰,他撩袍坐定,斜了那个翘着二郎腿、叼着牙签的公子哥一眼,“林二爷这是在吃流水席?”
林勰换了个姿势,“哪儿能啊?我若是吃了流水席上了膘,凉州四方胡同的姐儿们还不得哭瞎了美目去。”
谢沣眼神里嫌弃更甚,自筷筒里取了筷子,往边上挪了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