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晦只是在这间屋子才会显得不起眼而已。他曾经带着妻子参加过一次类似的饭局,后来她就不乐意凑热闹了,说自己不敢说话。
她虽然是大骊地方巨贾的独女,自然不能说没有见过世面,但还是在很多事上无法理解丈夫,家乡蔚州那边也有好多当官的世家子弟,出门在外,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赵元晦却是反着来的,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他是谁。
赵元晦也没有与她详细解释什么,只是说了句不这样,吃不了都察院这碗饭。
大骊历史上的都察院,可谓震慑百僚,谁见了都犯怵,也就是近二十年来才不显山不露水,先是被刑部分权,如今又被北衙抢去了风头,归根结底,大概还是职掌都察院的袁崇,不够强势的缘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何止是山上。
关翳然给身边好友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元晦,算了,饭都快吃完了,不让韦掌柜为难。”
赵元晦性格稳重,没有多说半句。内心疑惑,总觉得关翳然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掌柜韦赹,有几分不合常理的刮目相看?
关翳然自然懒得理会一屋子喝高了的嘈杂酒客,也不愿意在时下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因为在赴任莒州之前,他明天早上还要去一趟国师府,刘洵美一样在列。先前他们碰头,刘洵美小心翼翼询问此次国师府召见他们,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关翳然同样一头雾水,老老实实说不清楚其中缘由,刘洵美见他不像故意隐瞒真相,就笑骂一句,得怪你关翳然,如果你不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一州刺史了,那他还能做一做升官的美梦。
内心深处,关翳然并不轻松,直觉告诉他明天的国师府议事,将会是大骊王朝“关翳然、刘洵美们”的一道关隘。
新官上任三把火,如果说第一把火,是自落魄山而来、到大骊京城的剑仙如云,一场庆典,让大骊朝野的人心再度凝聚。害得整座京城官场鸡飞狗跳的北衙,是第二把火。那么第三把火,极有可能,就要烧到所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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