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来壶好酒，再来几个下酒菜。」他故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江湖气息。
「好嘞！客官稍等。」掌柜热情应和，转身吩咐小二上菜。
客栈内人来人往，烛火通明，桌边茶客谈笑声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食物的气息。张泽乡端坐於角落，垂眸间细细观察着周围的人群。一名背着药箱的郎中正与几名商人低声交谈；远处的酒桌旁，几名身着粗布衣衫的汉子大声喧哗，喝得满面通红；墙角处，一位老者独酌，目光却不时扫视门口，似在等人。
张泽乡微微抬手，拿起刚送来的酒盏，轻抿一口，耳朵却竖着，听着周围的闲话。
「老王啊，听说你这次进的粮食被人全收了？好买卖啊！」一名商人笑着拍着同桌人的肩膀。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大主顾，银子给得痛快，但就是不让问来历。」被唤作老王的男子摇头叹息，「虽说赚了不少，但总觉得有些蹊跷。」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粮价涨得厉害，米铺的老板说，有大户人家连夜收购粮食，银子不眨眼地撒出去，连隔壁县的粮行都快被买空了！」另一桌的茶客cHa嘴道，声音带着几分惊诧。
「这还不算什麽，」一名身形魁梧的汉子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环顾周围，「隔壁铁匠铺的老板说，有人重金订购铁器，还是大批的！锻造的不是农具，而是枪头、长刀的毛坯，这可不像是寻常商户能买的数量。」
「铁器和粮食……莫非是……」有人低声猜测，却不敢明言，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恐惧，最终只是一声低叹，「今年怕是不太平。」
「嘘，小声点！」年长者警告道，「墙有耳，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张泽乡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这些日子来的观察，与耳边传来的市井议论，无疑印证了他的猜测——边境正在酝酿异动。而若是如此大规模的粮草与兵器收购，背後必然有人主导，这绝非寻常匪患可b。
此事，已不能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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