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出租屋里没人,室友都去打工了,陆承收拾了一个角落出来,打算重拾直播旧业。他每天趁室友外出的时候播一两个小时,虽然粉丝的打赏不稳定,但好歹也是一份收入。

        二月的天黑得很早,刚过六点,街道两旁的路灯就亮了,陆承刚在楼下买好晚饭,一m0兜,发现自己钥匙忘带了。

        这个时间那两个室友兴许还在加班,家里没人。陆承看了眼快没电的手机,攥着刚刚买馒头找的两块钱,转手投进了公交车的钱箱里。

        室外太冷,这几块钱拿来坐公交可以绕城一圈,啥时候公交绕回来了,他也差不多能回家了。

        陆承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侧头靠着起雾的玻璃,慢悠悠地摇晃着。

        当陆承抬头看见市第三医院发着光的巨大牌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习惯X地坐到医院就下车了。医院里没有他想见到的人,他不必再来了。

        往西是他家,往东是阮泽明家,几条街的距离,两步地的事。

        陆承在医院门口点了根烟,裹着外套往东走去。他回不了自己家,那有一个疯子在等着他。他同样也没道理去阮泽明家,那里有着刺痛他的回忆以及无边的孤独。

        待陆承回过神来,已经走出去几百米了。

        他有东西落在阮泽明家,这次去了都搬回来。他给了阮泽明太多的时间,这几个月来,每每走到绝望的断崖边,他都想着,若是阮泽明此刻出现在他面前,无论如何,他一定既往不咎。就如同每个浅睡的梦境中,他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恨意与Ai意相抵消,鲜活的心脏被排山倒海而来的风浪压到麻木。陆承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上了厚重的枷锁。

        陆承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阮泽明没有做错什么,陆承也并不恨他。他只是有些累了。

        对于阮父做的那些事,陆承确定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出于他对阮泽明的信任。父是父,子是子,阮泽明Ai意如滔天巨浪,陆承确信,这件事必不会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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