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数字在脑海定格,呼啸声戛然而止。

        调教师扔下藤条,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收拾干净。”

        轩言缓缓地、耗尽全力才将那双血肉模糊的脚放下。脚底触地的瞬间,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从脚掌直刺入脑髓,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身体失控地向前栽去。他狼狈地用手撑住湿冷的刑台边缘,指甲在金属上刮出细响,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喉咙里翻涌着血腥气,他垂下头,用颤抖不止的声音低哑道:“谢……先生教诲。”

        每一个字,都混合着血沫和碾碎的尊严。

        他弯腰,捡起被血浸透的袜子。柔软的布料贴上伤口的刹那,浑身肌肉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他几乎要蜷缩起来。但他没有停顿,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近乎自虐地将袜子套上,再蹬进那双锃亮却坚硬的皮鞋。每个动作都牵扯着新一轮的尖锐疼痛,冷汗浸透鬓角。

        “不能倒……不能失态……”俱乐部的铁律刻在骨髓里——无论何时,面对客人,必须体面。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僵死的脊梁挺直,然后迈开了脚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裂的刀片和滚烫的炭火上。尖锐的刺痛与深沉的闷痛交织爆裂,眼前景物随着步伐晃动、发黑。但他脸上的表情已迅速收敛,只余下一片近乎真空的平静。他一步步,稳当地走出惩戒室,走向那条依旧灯火辉煌、弥漫着香氛与隐秘欲望的长廊。

        路过其他奴隶时,他们纷纷低下头,不忍与他对视。那些年轻的、苍老的、美丽的、平凡的面孔上,都带着同样的麻木与隐忍。有人悄悄攥紧了拳头,有人睫毛轻颤,但无人敢出声。在这个金丝笼里,每个人都明白,今日是轩言,明日或许就是自己。

        身后,只留下一行几乎难以察觉的、浅浅的血色印记,很快便会被尽职的清洁工彻底抹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长廊尽头,隐约传来客人的笑声和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与这片死寂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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