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弥再次踏入暖阁,是在那次茶壶碎裂事件的数日后。

        熏笼里依旧燃着他偏好的冷香,气息清冽,却仿佛再也无法完全驱散空气中某种无形的、紧绷的余韵。

        绫正跪坐在案几前整理一叠和歌纸笺,闻声抬头,见到是他,便放下手中之物,垂首行礼。她的姿态依旧优雅柔顺,如同JiNg心调试过的乐器,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走向主位,而是在她面前稍作停留。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

        “手可好些了?”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绫微微抬起依旧缠着细软白布的右手,轻声应道:“劳先生挂心,已无大碍了。只是……那日真是不好意思,扰了先生的正事。”她的语气里含着恰到好处的歉然与一丝窘迫。

        朔弥的视线在她包扎的手上停留一瞬,随即移向她低垂的眼帘。

        “那日,”他顿了顿,似乎在选择措辞,“你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仅是头晕么?”

        他的语气平淡,却JiNg准地打破了表面那层薄冰。

        绫的心猛地一缩,指尖在袖中微微绷紧,但面上却适时地泛起一丝淡淡的、仿佛因被提及失态而生的红晕。

        她抬起眼,目光与他接触一瞬便羞赧似的移开,声音更轻柔了几分,带着点自嘲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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