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程序已完成。请离场。」

        我没有动。

        因为我看到镜种的手指,在舱内很轻很轻地动了一下。像一个被洗乾净的人,突然想起自己其实曾经沾过一点点墨。

        那动作几乎看不见,但我看见了。初屿也看见了。

        「他记得。」初屿在我脑内说,声音很低,像怕把那点种子吵醒,「他记得自己想後悔。」

        我喉咙紧了一下。原来你留下一句话,真的会变成一根刺。刺不一定立刻让人流血,但它会让某些姿势不再舒服。

        细框眼镜男人转头看向柜台那人:「交付可以开始了吗?我今晚还有一个董事会。」

        「当然。」柜台那人笑得很完美,「配对仪式只需要三分钟。」

        三分钟。把一个人的起点cHa进另一个人的脑里,像cHa入一张门禁卡。从此他走路更像成功,说话更像权威,做决策更像不会错。

        而错——会被丢到哪里去?

        我突然想到一个画面:有一天,某个人做了一个冷酷的决策,伤了很多人。大家质问他,他只要淡淡说一句:「那不是我,是晶片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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