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希亚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亚瑟。路灯惨白的光线下,亚瑟的嘴唇已经冻得有些发紫。“那不一样,亚瑟。”艾莉希亚突然停下脚步,这一举动不仅打断了亚瑟的话,也让他不得不随之停下。她看着那件在这深秋夜里显得格外可笑的单衣:“两年前的经济环境和现在不同,而且,民意支持率在预算投票时的权重,你应该b我更清楚。”
“回去,”艾莉希亚没有把终端还给他,轻微把下巴抬起了一个角度,示意他往回走:“这里只有六度,你会冻出肺炎的。明天再把方案发到我邮箱,现在,立刻回大楼里去。”
亚瑟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因为艾拉里克从飞行器里走了出来。他并没有穿大衣,一身深灰sE的手工剪裁西装贴着他的身T,风的确很大,直接掀起了他西装的一角,露出了里面暗哑的深sE衬里。面对广场上凛冽的晚风,他没有像亚瑟那样因为生理本能而微微瑟缩脖子,只是慢条斯理地垂下眼,抬起修长的手指,去寻找外套正中间的那颗扣子,就像每天清晨艾莉希亚躺在被窝里听他穿衣时那样——皮带扣发出的那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或者是衬衫领口被抚平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此刻,他的拇指熟练地抵住纽扣的边缘,食指指腹轻轻向下一压,将它推进扣眼。
“我这边会议提前结束了,”艾拉里克向台阶走了两步,在最后一级石阶前停下,并没有走上去,而是等待着艾莉希亚走下来,他的声音平稳,闻起来没有任何烟草或香水的味道,“我想着可以一起吃晚饭,所以提前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把艾莉希亚的迟到翻篇。
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才像是不经意般,扫过了站在旁边的亚瑟。
那种眼神并不锋利,甚至可以说有些涣散,就像一个人走进自己的客厅,目光扫过角落里一个位置摆放得稍微有些偏差的花瓶:“这位是?”
“亚瑟·莱茵哈特,”艾莉希亚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给出了那个已经重复过很多遍的官方答案,“我的助理。亚瑟,这是艾拉里克·凡·德雷克,我的丈夫。”
亚瑟从台阶上站了下来,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局促,哪怕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哪怕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了,但他站得很直,一种年轻人还没有学会弯腰时的倔强。
他伸出了手,那只手因为在室外待了太久,已经被冻得通红,指甲边缘甚至带着一点惨白,艾拉里克并没有立刻握上去。他似乎是在微调袖口露出西装的长度,过了大概两秒,在那只手即将因为尴尬而收回的前一瞬,他才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两个男人的手掌在空中交握。艾莉希亚低头看着那两只手——一只修长、g燥,带着手套刚才捂热的余温;另一只通红、粗糙,正在不受控制地战栗。
“莱茵哈特,”艾拉里克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姓氏,嘴角挂着一丝客气的、仿佛遇到了熟人般的微笑,“做能源的那个莱茵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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