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七八岁。不懂那是什么。只觉得那个画面好看,温暖,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围住了,像一个透明的罩子,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挡在外面。
后来他长大了,才慢慢明白。
那是Ai情,安静的Ai情,和各种文娱作品里渲染的惊天动地的情感不一样:他父母的Ai情更像是一条河,从一个人流向另一个人,不声不响。
母亲走了之后,父亲开始把更多时间花在地下室的实验室里。那间实验室是父亲自己设计的,墙上贴满了图纸,工作台上堆着各种仪器,有的艾拉里克叫得出名字,有的叫不出。父亲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管家把餐盘端下去,再端上来,上面的食物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有一次艾拉里克去叫他吃饭,推开实验室的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父亲坐在工作台前,背对着门,肩膀微微弓着。他手里攥着一块什么东西,小,艾拉里克看不清。
他走近了才看见。是母亲的一枚发卡。金sE的,上面镶着一颗小珍珠,珍珠旁边有两片金属叶子,是手工打的,叶脉都能看清。
那枚发卡艾拉里克见过。母亲以前经常戴,别在右耳后面,夹住一缕头发。她说那是父亲送的,第一次约会的时候送的,在老城区的一家古董店里买的,花了父亲两个月的零用钱。她说完就笑,父亲也笑,两个人的手在桌子底下握在一起。那时候艾拉里克五岁,他以为所有的大人都是这样的。
父亲听见脚步声,转过头,看见是他,愣了一下。然后他把发卡收进x前的口袋里,手指还在口袋外面按了一下。
“吃饭了?”父亲问。
“嗯。”艾拉里克回答,“舅舅叫我下来叫你。”
他们没有再说别的。艾拉里克转身走出去,轻轻带上门。他站在门外,听见里面有什么东西碰到桌面的声音——金属碰木头,"咚",轻轻的,然后又是一下,又一下,像是有人在用那枚发卡敲桌子,一下一下,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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