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你会写字,里正就先问你。」

        案房里暖一点,暖却像蒸笼。桌上摊着两张纸,一张是冯逊袖中那张验线索简录,另一张是新写的「东市出入记」。那张出入记并非凭空出来,纸边有一圈灰,像刚从门廊的点名桌上拎进来,旁边还放着一支墨未乾的笔,笔头偏粗,像差役用惯的。咘言心里一沉:名册来得b他想的更快,而且是以「点名抄记」的方式生出来的,一旦抄进去,就不是谣,是公家字。

        冯逊坐在侧位,笔在手,却不急着写。他先看咘言的眼睛,看得像在量他的年龄。

        「今日巳时,你在梁记门外?」

        咘言声音很小:「小的跟着去。」

        「谁叫你去?」

        咘言不立刻答。他让自己喉咙乾一下,乾得像怕得说不出话,才吐出:「卢成哥叫,小的……不敢不去。」

        卢成在门口一抖,想说什麽,被韩茂瞪住。杜怀的眼神飘了一下,像在算:把卢成推出去行不行。王差役笑更深,像在等一个能掐住的人名。

        冯逊却没立刻咬卢成。他要的是更大的功,更大的功要先把「线」攒齐再收网,太早撕破脸,反倒让杜怀与差役互咬,功就散。他换了个角度,把刀尖往咘言喉头贴。

        「你在梁记门口说了封泥粉。这四字,你从哪里知道?」

        咘言胃又cH0U了一下。他不能说得太乾净,太乾净像早备;也不能说得太乱,太乱像遮掩。他把答案拆碎,拆成一个十三岁也说得通的「被b出来的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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