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把那酸压下去,像以前那样,一秒之内恢复。但那天晚上,我没办法。

        「我真的很怕。」我听见自己说,「我怕我一放松,就会整个垮掉。因为我其实一直都撑得很勉强。」

        我的声音开始有一点抖。

        我很讨厌声音发抖。那意味着失控。那意味着我可能会哭。

        可是我还是继续说下去,像把手伸进一个很冷的水里,一开始痛得要命,但只要不停,就会慢慢麻掉。

        「修学分的时候我就很累了。」我说,「我一直想快一点,快一点考过,快一点有稳定收入,快一点把所有外界的压力堵住。我知道你其实也很怕,你很怕你拖累我。可是我不能让你知道我也怕。」

        我把眼睛闭上,短短一瞬间。

        「我怕我如果也倒下,你就真的没有地方站。」我说。

        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暖气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清楚,像一条细线,在我们中间拉着。

        曜廷的喉结动了一下。他像是想说什麽,又把话吞回去,因为他知道我现在不是需要辩论,也不是需要被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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