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浅快要回国了。”对方说,语调低了许多,“这事你知道吗?”
“嗯。”水萦鱼换了一只手拿着手机,将替换下来的手缩进被子里试图暖和一下。
“小鱼。”她忽然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气与水萦鱼记忆里的无数次苦痛前兆重合,忽然唤起她的恐惧。
她沉默着没说话。
母亲便继续说:“我知道你很累,但是妈妈只有你了。咱们这个家也只能靠你了。”
她将语气放得很低很轻,一副慈爱家长做派。
水萦鱼依旧沉默着没搭话。
“小鱼。”母亲的声音里带上哀求与期待,“小鱼,妈妈只有你了。”
依照曾经的记忆,水萦鱼甚至能够想象出来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母亲,在潇洒环球旅行的间隙打来这么一个轻轻松松的电话,随意假装出脆肉的表象,轻轻松松将一切推到她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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