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里“嗯”了一声,帘轻轻掀起一线。白与红从这线里对了个眼,谁也没喊一声“冲”。

        唢呐重新响起来,先是送丧那边“呜——”的一道长音,再接着迎亲那边热闹的“嘀嘀喇喇”。

        两道队伍像梳过的头发,从中间分开,顺顺当当过去了。

        “记住。”朱标把铜铃往手心一扣,“巷口第一约:路让担,摊让火。写在心里,明儿还这样走。”

        “记住了!”掌勺的大嫂把擀面杖在案上一顿,“以后谁敢横着来,我先敲他!”

        “别敲。”朱瀚笑,“先笑。”

        午后,河风带着湿汽。小石桥拱得高,桥心窄,两边挑担的、推车的、背篓的你来我往。

        桥头有个卖茶的老汉,炉火小小的,茶沫一开就落。

        他的茶摊旁边,站着个少年,肩上背着一条磨刀石。

        “磨刀,磨剪子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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