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那边的人瞧了瞧他,正想斥,朱瀚已经上前,伸手接过唢呐:“你们的气都上喉了,吹不响。给我。”

        唢呐到他手里,他不吹,只把管口对着地,竖起,冲送丧那边一点头:“行一步。”

        送丧的人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就照做了,抬棺的人肩一沉一抬,往前移了一尺。

        朱瀚把唢呐倒回手心,又对迎亲这边一点头:“行一步。”

        迎亲的人看他,不知为何,脚就跟着动了。

        红伞一倾,花轿一转,也挪了一尺。

        “你们一尺、他们一尺,”朱瀚的声音很平,“路,就开了。”

        街面上“哗”的一笑。有人道:“这法子好!”

        抬棺的一位老人红着眼眶看朱瀚:“爷,杠脚碰到摊火了,怎么办?”

        “路让担,摊让火。”朱瀚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烤饼炉,“炉往里挪一掌,抬杠从青石线外走。”

        他又朝迎亲那边小声道:“新郎子,掀一下轿帘,让她看两眼这世情。你要娶她进门,先让她看,你的家门不是只进不出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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