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端起来,一口饮尽,放下。

        “我走了。”

        “走吧。”朱元璋抬手,像挥一挥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又像压了一下什么看得见的东西,“把‘印’,带回承天去。”

        朱瀚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口,他顿了一下,又回头:“皇兄。”

        “嗯?”

        “有人会去你那里说,我要夺。”朱瀚笑了一下,笑得像风吹过刀背,“你就让他在灯下站一站。站不住的,不必理;站得住的,也不必理。”

        朱元璋看着他:“你这话,像对我说的,也像对你自己说的。”

        “都是。”朱瀚拱手,“我走了。”

        他出了门,夜深沉,风比刚才小了很多。老槐的影子在地上缩了一圈。

        朱标在庵外等他。见他出来,只问了一句:“他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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