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笑了,从腰间取出一份文书,是昨日他亲自送至坊厅备案的「铺头改经申报书」,盖着官印,白纸黑字。

        「我们遵的是官坊之法,有规矩,就照规矩来。」

        张掌柜盯着那张纸,沉默半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当夜,孙嫂无法安眠,在厨後与沈行对坐,小油灯映得屋内微h。

        「你真不怕?」她问。

        沈行摇头,「怕。可我更怕半夜老鼠咬脚,又没地方说理。」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以前我男人在时,也跟张家周旋过几回,後来还是给他们钱了事。那会儿,我觉得人只要不饿着就行。可这几日……我瞧见来喝茶的人,不光吃得饱,眼神也亮堂多了。」

        她顿了顿,看向沈行:「你到底是谁啊?哪家读书人能懂这麽多?」

        沈行轻笑一声,没正面回应:「我只是习惯在进入一个地方前,先看清楚这里是怎麽转的。水怎麽来、炭怎麽进、粪怎麽出、人怎麽走、钱怎麽流……都记下来了,也就知道要从哪下手。」

        她看着他那双认真绘图与记数的手,一时间竟有些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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