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桐还以为她在等他主动问,便道:“是什么?”
她轻抿一下唇,再开口道:“自然是不解,而后略有责备。”
秦疏桐便知,非是“略有”。
裴霓霞倒不甚在意,只继续道:“裴家的儿子你也看见过了,如你说我能猜到他和杨天赐说了什么,那么你肯定也能猜到裴小姐归家说明婚约之后的一些事。不错,因裴小姐心意决绝,裴少爷原来指望谢姓的姐夫替他还赌债,现在却落空。国公府多年来奢靡挥霍,国公夫妇自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给儿子补窟窿,再加之齐国公府的风光全由谢家而来,国公夫妇虽不明缘由,但对皇帝态度还是有感知的,怎能不尽快另做打算呢?”
“所以你才说‘说是有关,又算无关’,原来如此……”就如大多数知情人都忘了国公爵位是裴家在女儿出生之后才获得,裴杨两家的婚约也不是裴霓霞设计退婚的理由,恰恰相反,是因为裴霓霞想解除与谢家的婚约,才会有裴家将女儿以婚配形式送给杨家垫资一事,“‘无关’的部分我已经明白了,那所谓‘有关’……”
裴霓霞道:“这就再简单不过了,裴小姐不愿嫁杨家,国公夫妇自然要她回到谢家那边。”
“可……谢雁尽不是已经同意退婚?”秦疏桐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又问得多余了,既然现在是这种光景,那就说明后来谢雁尽又同意婚事了,“如此反复,他变得倒快……”
“变?啊,从旁观之确实如此……”裴霓霞伸出一指沾上茶水,在秦疏桐面前漆光饱满的黄杨木桌面上画下一个圆,“你知道裴小姐最喜欢谢雁尽哪一点么?”对上秦疏桐疑惑眼神,她轻点那个圆,“那个人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很像这个圆?从无犹豫,从不退让,从心所欲,很接近自在完满的状态,也就是说,以佛视之,似近涅槃。”
秦疏桐不自觉颔首。
“就在今岁,也是你所知的婚约者这一次的归京,裴小姐再找上他,厚颜提出想前言作罢的时候,他毫无迟疑就同意了,在裴小姐还在为自己把他当作避险工具而羞愧的时候,他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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