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线-英格兰-2016年
陈渂钦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英格兰北部边境一家叫「」的破酒吧里,向一个缺牙的Ai尔兰老拳手贩卖情史。
酒吧外墙的红砖剥落得厉害,门口悬着的那根皮鞭形状的霓虹灯管,接触不良地cH0U搐着光芒,一下,又一下的。
那节奏像极了给一具濒Si的心脏做徒劳的电击,Si又Si不透,活也活不过来,就这么僵持在绝望的边缘。他缩在吧台最幽暗的角落,身上那件港口工服还蹭着洗不掉的柴油W渍,左手缠着肮脏的绷带。
利物浦码头那场混战的记忆还新鲜——对方挥舞撬棍的狠劲,他抄起扳手的反击,最终留下的只有皮开r0U绽和两败俱伤的疲惫。
老板那个脸上爬着三道狰狞缝合线、假牙咬得咯吱响的前拳手,推过半杯麦卡l,琥珀sE的YeT在昏暗光线下像凝固的毒Ye。
“讲个好故事,”他声音粗嘎,抹布擦着玻璃杯,发出砂纸摩擦的噪音,“这杯算你免单。”
陈渂钦没碰杯子。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杯壁。威士忌那GU焦糊的麦芽气息钻进鼻腔,瞬间将他拽回多年前洋城那个漏雨的闷热阁楼。劣质香烟的苦辣味,混合着汗水和廉价威士忌的酸涩,在记忆里翻腾——那是种带着自毁快感的味道。
“怎么?连句谢谢都不会说?”老板停下动作,浑浊的眼珠盯着他,“看你这样子,是刚从地狱爬回来?!”
冰球在杯底轻轻转动,撞击出清脆又孤寂的声响。陈渂钦垂眼,声音低得像从地缝里挤出来:“地狱可没这么冷。”目光落在杯底,那里静静躺着一颗不属于他的、闪着廉价金属光泽的假牙。
“C。”
“哈!”老板咧开嘴,缺牙的位置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每个讲故事的人都该付点入场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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