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渂钦的身T瞬间僵y,握锅铲的手指捏得Si紧。锅里热油“滋啦”爆响,一滴滚烫的油星猝不及防地溅到他手背上,烫出一小片红痕,迅速鼓起水泡。他喉咙里哽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机械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这块陈年的烫伤疤痕还在手背上。它被这些年累积的机油W垢、新的伤口和洗不掉的柴油味覆盖,却从未真正消失。像刻在皮肤下的烙印。

        身后不远处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连串听不懂的、暴躁的波兰语咒骂。是一个工人失手摔了沉重的油桶。

        陈渂钦没有回头。巨大的噪音只在他脑海里激起一片短暂的回音,随即被另一个更清晰的画面覆盖:

        何家骏躺在他身边,侧脸贴着他汗Sh的脖颈,呼x1灼热。一根带着薄茧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缓慢,在他腰窝那处敏感的凹陷里,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写咩?”写什么?他当时问,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

        “写我哋以后会去旅行,”写我们以后去旅行,何家骏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手指的轨迹划过皮肤,留下微痒的触感,“英国、曼城、湖区、苏格兰。”英国、曼城、湖区、苏格兰。他顿了顿,指尖的动作变得有些用力,“然后你返洋城,我唔返。”然后你回洋城,我不回了。

        “点解?”为什么?

        “我留低睇你点走。”我留下来,看你怎么走。语气半是玩笑,半是某种晦暗的执拗。

        那时陈渂钦笑了。x腔震动,带着一种被荒谬感击中的轻松。他从未当真,从未想过这个满嘴跑火车、行事乖张的人,竟会真的将一句醉话或戏言,变成钉入现实的楔子。

        现在,他在英国,在利物浦。何家骏的确留在了这片土地上。以一种他无从知晓的方式,履行了那句戏言的后半部分。而他陈渂钦,是真的一个人走了。带着一身洗不掉的柴油味和无法愈合的旧伤。

        港口刺耳的广播声响起,催促着换班。陈渂钦撑着膝盖站起来,动作牵扯到腰背和手腕的伤处,尖锐的疼痛让他额角瞬间渗出冷汗。身上混杂着机油、血腥、海水的咸腥,还有一种更虚无的、属于破碎旧梦的尘埃气息。

        他走回车里,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天开始亮了,雨依然未停。他打开收音机,听到一段模糊的新闻,内容不清,只听得见一个词反复被提起:“失踪人士。”天开始亮了,雨依然未停。他打开收音机,听到一段模糊的新闻,内容不清,只听得见一个词反复被提起:“失踪人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