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个拥抱」。

        这些声音,在独处的夜里一遍一遍浮起,却又被我压回心底。因为我连回家的勇气都失去了。

        再过两天,就是小年夜。窗外已经有人开始放烟火,火花划开夜空,让心底的灰更加沈重。妈妈又不Si心地打来,声音轻快得像没听见我上次的拒绝:「nV儿~妈妈明天去载你,我们要回花莲喔~」

        「妈咪,我不想回去,我……」话还没说完,她便打断:「这次你必须回玉里,没得谈!」

        我深x1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东西,只淡淡地回答:「好。」

        挂断电话,我拖着身T去收行李。明明害怕,却又暗暗期待。衣物、盥洗用品整齐地放进行李箱,唯独桌上的药袋杂乱无章。我犹豫着,带不带?要是被看见呢?

        最後我还是伸手打开药袋,把不同药物分门别类放进一格一格药盒里,心里安慰自己:就算被发现,也能随口骗一句「止痛药」。

        第二天,我带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坐上妈妈的车。副驾是二哥,我窝在後座。车子一上高速,我便沉沉睡去,是昨晚的安眠药吃得太晚,药效还在身T里翻滚。直到服务区短暂下车,我才半醒,接着又陷入睡眠。二哥笑着说:「欸,到花莲了!你怎麽一直睡啊~都不说话。」我迷糊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大山和荒芜的街道,没有高楼遮挡,视野忽然宽阔起来,心里也稍稍放松。

        每年回花莲,第一站总是外婆家。虽然外婆早已不在,但过年团聚的默契依旧存在。只是那里,也是我最害怕的地方,太多亲戚、太多眼睛。

        车子转进小巷,我刻意压低身子,祈祷不要有人先跟我打招呼。可是命运总喜欢跟我玩,表哥表姐早已到齐,五个舅舅也都在,甚至还有我最不想被发现异样的舅舅。二哥兴奋挥手,我却只想缩得更小。

        停车後,我深呼x1,告诉自己:撑过今晚的年夜饭就好,之後就能回舅舅家睡。可下一秒,妈妈把行李一个个搬下来,轻描淡写地说:「今晚睡这!跟表哥表姐阿姨他们一起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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