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另一侧,三片竹屑叠在一起,最上面的那片剥了一角,像牙痕。林立把它们捏在指尖,感觉到一丝乾y的药味,带着冷:息灵珠磨成粉末时才会有的味道。

        「他在前头。」柳青轻声道。

        「或者走过。」林立把竹屑埋回去,又把草复上,像从未动过。

        路对了。

        他们继续往上。夜风自山背後吹来,夹着桂叶的清苦。走到坡脊,林立忽然抬手,示意停。

        前方风声变了——不是松针摩擦的沙沙,而是带着金石腥的细刺,像把薄刃掠过布面。柳青也听到了:符风。

        她当即蹲下,把刀护在膝外,呼x1沉入腹。林立退半步,背靠石面;他没有运气,反而把心口那点暖意慢慢散开,像将一杯热水倒进更大的冷水里,让温度消失。

        树影间有光点,忽明忽暗,像在寻找什麽。两个人影掠过,腰间的玉牌在月光下反出一线冷光;其後还跟着一人,手里提着符灯,灯焰时蓝时白——那是探息灯,能照人身上外散的灵气。

        「昨夜报异气,今夜上山查,倒也勤。」後面那人低声。

        前头的人停步,灯往前一抛,蓝焰在半空一涨,像一只眼睛。

        林立把视线垂下,不看光,也不看人。他想到田里挑满水回家,父亲在门口说的话:「别让水摇。」於是他把「自己」也当成一担水——不想自己,只做站着。心跳一下一下,像远处的鼓,均匀,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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