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美国住的地方分成两边,一边是条件b较好的,叫做,一部分学长和我们这一批的两个nV生都住在那边,有社区、有花园、有游泳池,後面就是商业区,算是一个b较高级的小区。

        而我们住的地方叫做,人称「柳树屯儿」,除了门口有个加油站、对街有间“”汉堡店,走路十五分钟的地方有个运动场,以及很多墨裔邻居之外,几乎什麽都没有,算是住在贫民窟。我後来查了一下地图,即使是当年我们羡慕的,评分也只有2.4分,我们小区就更不用说了,房屋品质不在话下,房租估计也就只有几百美金。

        我们四个人住在一间房里後来改成五个人,每天有十美金的生活补助其实也是我们自己的钱,每个月再缴十美金的网费,靠自己做饭的话,勉强可以苟延残喘。因为公司规定我们不能开车,每周航校会派车把各宿舍的采购代表送去,有时候还会去采购一周份的食材。

        我们寝室除了我之外,还有同样来自成都的小T,来自山东的同学外号叫官人因为他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以及来自北京的杨二住在一间。我们自称天字一号房。对面天字二号房的室友和我们关系很好,所以经常一起做饭吃。对面住的四个人分别是来自绵yAn的朱总,来自泸州的昆总,来自眉山的胖虎,以及来自深圳、年纪最小,经常在课堂上被Magi点到的宝哥。

        一开始大家对做饭还抱有热情,竟然还会出现抢着下厨的状况。後来大家原形毕露,独生子nV的缺点一一暴露,经常出现一锅水煮吃一个礼拜的情形。前两天水煮r0U片,接下来水煮杂烩,再过几天用同样的汤料煮面,到最後那红汤快变清汤了才依依不舍地倒掉。

        我在家时就不做饭,到了那边一开始还偶尔炒个菜,後来乾脆每次都端出我最拿手的料理,最简单也是最难的:蛋炒饭!

        不要小看这小小一碗蛋炒饭,这可是当年隋炀帝下扬州时最Ai吃的,号称皇帝炒饭,又叫金镶玉,後来改良才变成扬州炒饭。我的蛋炒饭花样百出,有时放番茄,有时不放番茄,有时放葱,有时不放葱。大家吃了我的饭经常感动得流泪:「他X的今天又是蛋炒饭啊……」

        既然牵涉到做饭,那肯定会有扯皮,各宿舍之间的矛盾大多就是从这种小事开始的。同样的问题还有很多,谁有洁癖啦、谁不Ai乾净啦、谁用了我的肥皂啦、谁动了我的牙刷啦……反正J毛蒜皮的事情经常吵架。後来很多人都不跟宿舍室友一起吃饭了,乾脆跑去对面的买个两美金的汉堡解决。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口味不同,在饮食上自然很难达成一致。我们两个宿舍的主力军来自四川,每天吃饭无辣不欢,广东的宝哥经常被辣得满地打滚,一顿饭下来泪眼汪汪、如丧考妣。我们不是嫌官人的山东菜太咸,就是嫌宝哥的广东菜太淡。後来大家口味慢慢统一,到快毕业时,连最怕辣的宝哥也成了优秀的辣椒食用者,算是一场南北饮食文化的大融合。

        做饭有时还会遇到物资短缺的问题。这时候就爽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为不能开车,唯一的解法就是两人背着登山包,沿着高速公路走半小时去附近超市采购。整个过程简直有种美国街友的既视感。我们采用轮流制,这次这两人去,下次换别的。最气的是每次小T不去时,他就要喝牛N和果汁,一买就是一加仑约4公升。除了果汁和牛N,其他食材像牛r0U等,把登山包的背带压得快断了。来回一个多小时,途中还常被开车的美国青少年高速驶过时喊几句难听话据说那边有这种挑衅传统???。气归气,谁叫公司不让我们开车。

        想像一下,我们在德州40度高温下,每人一前一後背两个塞满的登山包,有时还得手提,沿着高速公路,在美国P孩的挑衅声中蹒跚前行。每次走一遭,别说做饭,我只想原地退休养老。

        前面提到,我们宿舍曾经「水漫金山」,最後航校请了墨裔工人来修马桶,还重铺地毯。这才见识到美国蓝领有多挣钱。我查了一下他们的薪资,平均年薪大概五万美金美国支线机长也才七万,而且还很跩,必须预约。帮我们修房子的是墨西哥人,应该算便宜了,结果修到一半,碰上他们民族节日,丢下工具就回去过节,航校还不能催。Ga0到後来修了快半个月,我们回宿舍一看,冰箱里辛苦存的零食全被吃光了……

        胖虎算我们中最有活力的一个,和我一样Ai打篮球,大学还打过CUBA,属於JiNg力旺盛型。在国内报到时,他居然不辞劳苦从老家带来了臂力bAng,经常明明就好好坐在那儿,突然毫无徵兆的一阵狂吼,然後抄起来臂力bAng一阵蹂躏,让人替臂力bAng感到难过。他还有一怪癖,每次ShAnG要用鱼跃的方式,还要配合喊一句「身轻如燕!」,有时在接地之前还要配合一个前滚翻。有次没掌握好力道,鱼跃翻滚後脚跟直接踹上墙壁。美国室内墙是木制的,外面涂矽藻泥,一脚踹下去直接一个洞。最後又得找航校来修,航校见状直接发了一个公告,大意是以後宿舍损坏要自费,特别强调「」这几个字还用加粗的黑T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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