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秋日的朝yAn透过窗棂,在锦瑟堂冰凉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满室的凄清与一夜未散的寒意。

        顾明珊几乎一夜未眠,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但她依旧强撑着起身,按品阶大妆。她知道,今日,那位新入府的赵姨娘按规矩要来奉茶,无论心中如何刺痛,她都不能失了正室的风度与T统。

        宇文安已被r母抱去用早膳,室内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有些紊乱的呼x1声。顾明珊端坐在正厅的主位上,背脊挺得笔直,如同风中劲竹,带着一种孤傲的坚韧。

        她手边放着一套早已备好的赤金头面并几匹上好的云锦,是准备给赵娟的见面礼——即便心中苦涩,该有的礼数,她不愿落人口实。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丝刻意的迟疑与柔弱。赵娟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她今日换了一身更显温柔的藕荷sE衣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簪着几支素雅的珠花,愈发衬得她腹部隆起,我见犹怜。她低眉顺眼,步履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行至厅中,赵娟微微屈膝,声音柔婉得能拧出水来:“妾身赵娟,给夫人请安,奉夫人茶。”她身旁的丫鬟立刻将早已备好的茶盏递到她手中。

        顾明珊深x1一口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淡淡道:“妹妹有孕在身,不必多礼。”她伸出手,准备接过那盏象征着“认嫡”的茶。这杯茶喝下,至少表面上,这府里还能维持着基本的秩序。

        然而,就在顾明珊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茶盏的瞬间,赵娟端茶的手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紧接着,那盏温热的茶水仿佛失了准头,猛地向一侧倾斜——

        “哎呀!”

        伴随着赵娟一声短促而惊慌的低呼,大半盏茶水泼洒出来,并非泼向顾明珊,而是尽数浇在了赵娟自己托着茶盏的左手袖口上!那袖子瞬间Sh透,紧贴皮肤,隐隐透出底下的肌肤颜sE。

        几乎是同时,赵娟的眼圈以r0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yu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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