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收回手,像是受惊般后退半步,另一只手捂住被茶水濡Sh的袖口,肩膀微微颤抖,带着哭腔道:“夫人恕罪!妾身……妾身不是有意的!定是昨日赶路累了,手不稳……惊扰了夫人,请夫人责罚!”

        她说着便要跪下,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顾明珊刻意刁难,连杯茶都不让她好好奉。

        顾明珊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以及赵娟那炉火纯青的表演,心中一片冰凉。她甚至来不及说一个字,解释或者安抚,都显得苍白无力。

        “怎么回事?!”

        一个低沉而蕴含着怒气的男声如同惊雷,在门口炸响。

        宇文撼山大步流星地踏入厅内,他显然是刚从演武场回来,身上还带着晨露与汗水的凛冽气息。他一眼便看到赵娟Sh了的袖口、泛红的眼圈以及那副泫然yu泣、摇摇yu坠的可怜模样,而顾明珊则端坐其上,伸出的手尚未收回,面sE沉静——落在他眼中,这俨然成了一副正室欺压柔弱妾室的经典场面。

        积压了三年的对顾明珊的厌恶与偏见,在此刻轰然爆发。他不问青红皂白,甚至不给顾明珊任何开口分辨的机会,凌厉如刀锋的目光直刺向她,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

        “顾氏!你好大的威风!娟儿怀着身孕,身子不便,亲自来给你奉茶,你竟还如此苛责刁难?连杯茶都端不稳,是不是下次连路都走不得了?!”

        这一声“顾氏”,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顾明珊的心脏。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愿叫了。

        顾明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解释,在对方早已预设的立场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

        宇文撼山见她沉默,更是认定了她的“心虚”与“傲慢”,他上前一步,将瑟瑟发抖的赵娟护在身后,如同守护着易碎的珍宝,对着顾明珊,下达了更无情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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