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萧白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地叫了一声。
萧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权当是回应。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的儿子，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萧白身后的齐原。
齐原却仿佛毫无察觉，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他先是扶着萧白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才向上位的萧德恭敬地行了一礼：“岳父大人安好。”
“哼，托你的福，还死不了。”萧德没好气地说道。
大堂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萧白急了，下意识地想要替齐原辩解。可他刚一抬头，就对上了齐原那双含笑的眼睛。那眼神明明很温柔，却让萧白瞬间想起昨晚齐原就是用这副表情，将他压在书桌上，肆意玩弄。
他吓得一哆嗦，剩下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又默默地低下了头，端起面前的白瓷碗，开始埋头扒饭。
“呵。”齐原低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萧白这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他主动拿起公筷，夹了一块香气四溢的东坡肉放进萧白的碗里，语气是说不出的宠溺。
“慢点吃，别噎着。你身子弱，要多补补才行。”
“噗——”萧白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身子弱？他到底是在说谁？！这句话背后的威胁和嘲讽意味，让他瞬间红了脸，连耳朵根都烧了起来。他不敢反驳，更不敢不吃，只能低下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用筷子将那块肥腻的东坡肉戳来戳去，最后小口小口地送进嘴里。
他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落在萧德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欺凌。自己的宝贝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啪！”萧德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怒视着齐原，“读书人就了不起吗？齐原，我告诉你，你是我萧家花钱买来的赘婿！你的职责是传宗接代，伺候好我儿子！不是让你在这里作威作福，欺负他的！你看看你把他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除了那张脸能看，你还有什么用？！”
这番话说得极不客气，几乎是当众撕破了脸。一旁的下人们更是吓得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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