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着门框探头看。贺黔站在水池前。他肩膀在抖,很轻微地抖。水龙头哗哗流着,他双手撑在池子边缘,头低得很深。

        没有声音,只是肩膀在抖,脊梁骨在单薄的T恤下凸出清晰的轮廓。

        三岁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走过去,抱住他的腿。

        贺黔僵住了。他关掉水龙头,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才转过身蹲下。

        “怎么了?”他问,眼睛红红的,但声音已经平静了。

        “你别哭贺黔。”我突然开始哇哇大哭说,伸手去摸他的脸,去摸他长了水泡的手,“我以后不说难吃了......”

        贺黔抓住我的手,握在掌心里。他的手很烫。后来我知道,那是过度劳累后的低烧。

        “爸爸没哭。”他说,“是......是切洋葱辣的。”

        可桌上根本没有洋葱。

        “贺黔。”我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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