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

        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时候贺黔打两份工,白天在写字楼打杂,晚上去送货,累得像条狗。我个子小,又瘦,还没有妈,班里几个刺头总欺负我。抢我午饭钱,撕我的作业本,往我书包里塞垃圾,给我起外号叫“野种”。

        我一直忍着,因为贺黔说过:“别惹事。”

        直到那天,他们把我堵在厕所,把水兜头浇在我脸上,笑着说“帮你爸洗洗晦气”。我呛了水,肺都快炸了,那一刻,脑子里那根弦断了。

        因为贺黔还说过:别惹事,但有人欺负你,也别怕事。

        我发疯一样反抗,抓起厕所的拖把,胡乱挥舞。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把一个领头的男生额头打破了,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老师叫了家长。

        对方家长来了三个人,气势汹汹。贺黔匆匆赶到,身上还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

        那个男生的爸爸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满嘴污言秽语,指着贺黔的鼻子骂他不会教孩子,骂他是“卖屁股的”,骂我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小杂种”。贺黔一直低着头,道歉,说是我不好,他会赔医药费。

        那男人不依不饶,越骂越难听,最后竟抬手,狠狠扇了贺黔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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