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我坐在床头,周谨言背对着我侧躺。窗外透进柏林清晨灰白的光线。他蜷缩的身体即使在睡梦中,也时不时地无法控制地冷颤一下,或小幅度地痉挛,仿佛白天那场崩溃的余波仍在神经末梢游走。
周谨言的一切,都像这异国捉摸不定的天气,难以捉摸。
来柏林前,我说要让他解释清楚一切……现在看来,这远非一次简单的对话就能触及核心。他的痛苦埋得太深,裹挟着我看不懂的暗流。
“哗啦……”
床垫微微下沉,他翻过身,无意识地将脸颊贴在我腿边的被褥上,寻找到一点热源。睡梦中,他眉头微蹙,红肿未消的眼皮下,睫毛湿漉漉的。
脸上还残留着我掌掴和拳击留下的淡红痕迹,嘴角撕裂处结了深色的血痂。透过微敞的浴袍领口,能隐约看到他腹部那片刺目的紫青色淤痕。
我移开目光,望向天花板上简约的线条。
难道我们都是神经病么?
一个用沉默的自毁来坚守,一个用疯狂的崩溃来索求,而我……夹在中间,被混乱的情绪和暴力的冲动撕扯。
还有三天,江川就会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