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半,像是被偷来的时光,陷入一种不真实的甜蜜里。

        周谨言不再提那场崩溃,也不再露出那种让人心悸的绝望。他仿佛真的“好”了起来,变回了那个风趣、细心、懂得营造浪漫的周谨言,甚至更有魅力——因为他开始展露更多真实的侧面。

        他带我去听了一场小众的室内音乐会,在古老的音乐厅里,他会在乐章间歇,凑在我耳边低声讲解曲目的背景和精妙之处,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他会指着街上某栋建筑,讲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八卦,逗得我忍不住笑。

        他甚至开始教我拉小提琴,虽然我毫无基础。他站在我身后,手臂环过我,手指轻轻纠正我持弓的姿势,胸膛贴在我的后背,呼吸就在头顶。那种体温的贴近和全神贯注的教导,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亲昵。

        这一切都很好,甚至太好了。

        被这样用心对待、陪伴、乃至一点点崇拜……他在音乐上的造诣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总之,全部都让我有种轻飘飘的愉悦。

        但这温情和依赖,甜蜜之下,总缠绕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粘稠感。

        仿佛他不仅在对我好,更是在用这些美好的体验,一寸寸地织就一张柔软的网。而听了他母亲的故事后,我对他那份疯狂的痛苦有了来源的理解,这份理解像一层缓冲,让我更难对他的靠近和示好,说出冷酷的拒绝。

        江川的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始终扎在心底某个角落。周谨言绝口不提他,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而我也默契地没有主动提起,只是那份悬而未决的焦虑,并未随着柏林日子的“惬意”而消失,反而在甜蜜的浸泡下,发酵成一种更隐秘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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