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将我扶到床边坐下,然後转身去了与卧室相连的衣帽间。很快,她拿着一套质地柔软的白色丝质睡衣和一条干净的浴巾走了出来。

        “小主人,浴室的水已经为您放好了,温度是您习惯的四十一度。”她将衣物放在床尾,然後看向我,“需要我……帮您吗?”

        我看着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摇了摇头。即使再虚弱,我也不可能让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女人帮我洗澡。这具身体的羞耻心我没有,但一个成年男人的底线还在。

        她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回答,并没有坚持,只是微微躬身:“那麽,您请便。沐浴後按一下墙上的铃,我会进来为您整理。”说完,她便退了出去,无声地关上了门。

        我走进那间比我前世卧室还大的浴室,巨大的圆形浴缸里已经蓄满了冒着热气的水。我脱掉身上那套可笑的病号服,第一次完整地、清晰地看到了这具身体。

        苍白,瘦弱,纤细的四肢和单薄的肩膀,胸口平坦,皮肤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那双腿又细又长,甚至比很多女孩的腿还要漂亮。而最让我感到荒谬和屈辱的,是双腿之间那尚未发育完全的、属於孩童的稚嫩器官。

        这就是我今後要使用的“容器”。一个漂亮、脆弱、毫无力量的牢笼。

        一股混合着恶心和暴躁的情绪直冲头顶。我没有进浴缸,而是站到了淋浴喷头下,将水温调到最高,滚烫的水流狠狠地砸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痛。我闭上眼,任由水流冲刷着这具陌生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彷佛想用这种方式,将不属於我的东西洗掉,或者,只是单纯地想用疼痛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皮肤被烫得通红,我才关掉水,用浴巾胡乱擦乾身体,换上那套丝滑得过分的睡衣。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冰凉的玻璃上,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身影。还是那个苍白瘦弱的少年,一双大得惊人的眼睛里,却透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死气沉沉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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