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我才发现手指有点抖。不是怕,是怒。怒到你终於承认自己其实一直在忍。

        许岑拿起那张纸,看完只说一句:「好。你把自己钉住了。」

        她把影片接上工会那台老旧的资料机。萤幕亮起,画面开始播放。香水味的笑、碰杯的声音、白光下那句句“听起来正确”的话……看着看着,你会突然觉得自己像在看一个很漂亮的宗教,而神是效率。

        画面里,镜种问:“我为什麽会想哭?”

        画面里,他说:“我想後悔。”

        许岑的眼神在那一刻微微动了一下。那不是同情,是厌恶。厌恶那种“把活着洗乾净”的技术。

        「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她低声说。

        「代表他不是完全的商品。」我回。

        「代表他们的产品出现了人格残响。」她说,「残响一旦被记录,就不再是噪音。它会变成证据。证据会变成刀。」

        她点了几下键盘,影片被封存进一个叫的资料库。封存完成那一瞬间,萤幕上跳出一个很简单的提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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