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封存。」冯逊下令,「入卷,附於东市出入记後,记在验线索简录,并注:东市口得、眼目逃。明日辰时再对簿,扩查梁记与驿舍往来。」

        明日辰时四字像一块冰砸在咘言胃里。今日的饥饿尚未过去,明日又要再按一次制度的手印。制度的手印按一次不是终点,是把你按成可反覆按的形状。

        杜怀听见「扩查梁记与驿舍往来」,脸sE更白。他翻库房门簿时手像被刀割。门簿栏位写得很简单:日期时辰、入出、事由、押名。简单反而更可怕,因为任何缺漏都会一眼见血。

        冯逊开始对照。先拿东市出入记,再拿巡簿,再拿库房门簿。他把三本簿册摞成一个窄塔,塔顶是咘言那张行止备档。

        「第三日巳时,咘言、咘萌至东市梁记门外。」他读得像念天气,「同时段,巡簿记:驿卒某更巡至东侧门,未见异。库房门簿记:巳时後半,库房门栓未动。」

        他停了一下,指腹按在库房门簿某页的页角。那页角的纸纤b旁页更松,像被人捻过。再往下,他的指尖m0到线装孔眼边缘,有一点极轻的毛起。

        冯逊抬眼,看杜怀。「这页角,何故毛起?」

        杜怀喉咙像被掐住。他嘴张了张,先吐不出字,後来才挤出一句:「昨夜翻簿急……手粗……」

        王差役笑了,笑得像终於抓到r0U。「手粗?驿丞手粗到把线装孔都磨起?你是翻簿还是拆簿?」

        杜怀猛地摇头,摇得像要把自己的命摇回去。「不敢拆!不敢!」

        韩茂鞭梢一点桌面,发出一声闷响。「驿丞,答话。若簿有拆改,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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