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需要强壮的君主,需要的是牲畜。饿了吃,困了睡,到了季节繁衍后代。”丹砂把玩细长的笔杆,用嘲弄和乖戾的口吻说,“如果是这样,我十分遗憾地预言,下次兽医会带给诸位很糟糕的消息。”

        阿含暮连连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再苦苦相b了。他最后离开,对丹砂说:“乐师来了,出去散散心吧。”

        侍从搀扶丹砂走下台阶,来到庭院里,熟识的汉朝乐师同他问好,听他弹琴。

        乐师听完,婉言道:“大人,这首曲子请您以后不要再弹了。”

        “是我弹得不好么?”丹砂温声问。

        “不,您弹得很好,但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弹琴是为了荡涤情志,消解内心的忧闷。但您的琴声反而在郁积无尽的伤怀,这有损您的健康。”乐师诚恳地建议,他拨弄琴弦,清灵的韵律冲淡了沉郁的哀思。

        丹砂不愿脱身,这沉痛的伤痕赐予他宽慰。他抚摩琉璃耳钉,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它叫《落叶哀蝉曲》,是汉朝皇帝做的诗,悼念一位逝去的夫人。这位夫人最初由兄长引荐入g0ng,获得了无边恩宠,可惜红颜薄命。”

        侍从冲着乐师摆手,暗示他不要继续谈论令王君触景伤情的事。乐师默然,望着眼前青年波澜不惊的碧绿眼眸,还有宝石戒指和遥相呼应的耳钉,他指按琴弦,曲调平静,像阵阵凉雨。

        泠泠的铃声飘散在夕yAn晚风中,在帐篷中缝补的朱嬴,尚不能分辨是白牦牛盛装上的声响,还是马鞍上的饰品,抑或是信徒转动的经筒。

        匈奴nV用惯常的平静语气说:“衣裳缝好,你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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