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教安儿念书,声音那么柔和,眼神那么专注,我竟会想……若我能坐在一旁听着,该多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恍然醒悟后的痛苦:“我厌恶任何男子靠近你,无论是府里的管事,还是……荣煜。我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你品行不端,耐不住寂寞。

        可现在我才明白……那不是厌恶,是嫉妒!是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丑陋的占有yu在作祟!我无法容忍你的目光停留在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身上,哪怕我……是那个将你推得最远的人。”

        “我恨了你十六年,却也……在不自知的时候,被你x1引了十六年。”他终于说出了这个连自己都感到震惊的事实,语气里充满了荒谬与悲凉,“只是我被怨恨蒙蔽了双眼,将这种x1引扭曲成了更深的偏见和猜忌……明珊,我……我竟是Ai你的,只是我蠢笨如猪,直到失去我们的第二个孩子,直到真相血淋淋地摆在面前,才看清自己的心……”

        这些迟来的告白,如同沉重的石子投入Si水,却并未在顾明珊心中激起太大的涟漪。她依旧紧闭双眼,泪水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Sh了枕畔。

        丧子之痛与十六年积压的委屈,如同厚厚的冰层,将她那颗曾经温热的心紧紧包裹。他的忏悔,她能听到,却感觉不到。他的痛苦,她能感知,却无法共情。她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去分辨这些话是真是假,累到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任何承诺。

        宇文撼山看着她的泪水,心如刀绞,却不再b迫。他只是日复一日地陪伴,用行动证明着他的改变。

        他当众将代表管家之权的对牌和库房钥匙,郑重地交回到顾明珊手中,尽管她那时连抬手接过的力气都没有。他在所有家族聚会、乃至必要的社交场合,都毫不避讳地紧握顾明珊的手,明确地向所有人宣告她不可动摇的正妻地位,杜绝了任何因赵娟之事可能产生的流言蜚语。

        他对宇文安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以往的忽视变成了殷切的关心,亲自考较他的文武学业,带着他熟悉军务人情,将那份迟来的父Ai,毫无保留地倾注在嫡子身上。

        时间,在宇文撼山笨拙却坚持不懈的弥补中,缓缓流淌。锦瑟堂的冰雪似乎并未消融,但那种刺骨的寒意,渐渐被一种沉默的僵持所取代。

        一个料峭的春夜,顾明珊因郁结于心,加上小产亏损,感染了风寒,发起高烧,意识模糊。宇文撼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彻夜不眠地守在她床边,亲自用冷帕子为她敷额,擦拭身T降温。

        昏沉中,顾明珊不再有往日的冷漠和隐忍,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喃喃地呓语着:“孩子……我的孩子……娘对不起你……冷……好冷……”泪水不断地涌出,打Sh了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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