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说,声音有点哑,“爸爸不会哭。”

        骗人。

        “那我也没有。”

        “好,没有,我们爱哭鬼。”他伸手揩了一下我的鼻子。

        他只是从来不在我面前哭。

        那晚他给我洗澡时,我看见他腰侧有一大片淤青,青紫色,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这又是什么?”我指着问。

        “不小心撞的。”他说得轻描淡写。

        很多年后,我在物流中心打过暑期工,才知道那种淤青是怎么来的——搬重物时失去平衡,腰侧狠狠撞在货架金属边上,疼得眼前发黑,但还得继续搬,因为计时工资,停下来就没钱。

        三岁的我泡在温水里,玩着塑料小鸭子,突然抬头说:“贺黔,我长大了赚钱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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